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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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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世界。

“詩詩,祝你幸福,再見。”赤砂婧流著淚笑道。

黛兒看著她轉身隱沒於黑暗,看著一只扇動了幾下翅膀消失的黑色鳳尾蝶,嘆息一般地喃喃謝謝——謝的是祝福還是當年舍命相救……

一直隱匿的陸生走出來,妖怪滑頭鬼模樣的他來到黛兒面前——詩歌不能來,但不放心妹妹,血統未醒卻再無任何加持可以依仗,稍有差池就再無挽救的可能了。

所以,陸生這個姐夫出現在這裏。

“送你回去。”陸生道。

“姐夫。”黛兒喚他,眼裏微微詫異。

陸生挑了唇,走上前扯下自己的羽織往黛兒肩頭一蓋,彎腰抱起她,調整一下確保她的安穩,然後縱身一躍到了半空中,極快的不見蹤影。

陸生知道羲伊諾會去見詩歌最後一面,然而詩歌已是他的妻——他相信自己的妻子,無論她身邊出現多少男性,她的心裏只有他一個,這就足夠了。

羲伊諾伸出的手裏一枚仿佛血凝結的晶體。

“這是血琥珀。”

詩歌瞳孔一擴,震驚地望著面前的羲伊諾。

傳說龍女痛失愛人,極度怒恨地屠殺整個龍族,殺戮血腥中血與淚凝結成晶體,極邪極惡。

“血琥珀會將邪惡意念貫入人的血統裏,使人承受不了而亡。”

詩歌不敢去看那枚血紅的晶體,她現在就是一個有玉家血統的人類,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是要我用血琥珀殺死孩子作為人類的血統?”

“即使只是八分之一的妖怪血統,有你遺傳的玉家之血的彌修,足夠只是有少許妖怪血統的孩子變成完全的妖怪。”

“萬一連八分之一都殺死呢?”

羲伊諾註視著詩歌,說:“你的孩子,沒這麽不堪一擊。”

用一塊黑布將血琥珀包好,交到詩歌手裏。

“那麽,告辭了。”

“他走了?”陸生推門進來。

詩歌擡起頭看關上門後走到自己身旁的陸生,莞爾言道:“你回來了。”

陸生坐下伸手將詩歌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輕柔地說:“我回來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黛兒小心地推開窗戶,不發出一絲聲音地跳進房間,再慢慢地關上窗,暗自慶幸沒被一護發現自己大晚上偷跑出去。

“回來了。”突然輕輕的一聲。

黛兒整個人一僵,心虛與慌張瞬間擴散,羲泰斯的信她看完就撕了扔掉,就算沒撕內容也不過是他說今晚在哪裏解決官氏的事後就離開這個世界回魔界去,黛兒想著沒什麽就沒告訴一護。然而信上的時間到了,黛兒還是忍不住悄悄爬起來推開窗戶溜了出去。

以為沒有驚動一護,不料一護早就在這裏等她回來。

黑暗中一護輕輕一嘆,下了床走來從背後伸手摟住黛兒,雙手覆上黛兒的手背握住拉到腹部,在她耳邊言道:“出去也不穿件外套,冷的像塊冰似的。”

“一護……”黛兒小心翼翼地喚道。

“傻瓜。”一護輕笑,忽然就把黛兒抱起來,看著她驚慌地環著自己的脖子,不禁嘴邊笑意加深,“你在擔心什麽無聊的事情。”

無聊的事?

被一護放到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他在自己身側躺下,拉過被子將彼此蓋住,然後手臂將自己攬進懷裏。

“快睡吧。”

“一護,我……”

一護一個吻落在黛兒的眉間,然後看著她,笑靨溫柔地說:“下次記得把信撕得碎點,不過會不會有下次難說了。”

黛兒楞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笑了。

她真是傻瓜,一直在擔心什麽啊,難怪一護說無聊。

“你居然把信拼起來看?”

“又不是我要看,老爸誤把我的資料當成廢紙撕了丟垃圾筒,拼起來發現是別人寫給你的信,雖然說有媽媽的手鐲,你也別太有恃無恐,知道沒有。”

“知道啦~”

破鏡

二月十二日,今年的這一天恰好和中國農歷的二月十二重合,花朝節,也是黛兒的生日。

她將出嫁,嫁給他——黑崎一護。

玉家女子出嫁是要剪去劉海的,在婚禮的前夜由夫家的直親——一護有兩個妹妹,為黛兒剪去劉海的任務就交給游子和夏梨了。

當皓月當空的時候,準新娘的黛兒沐浴熏香後,穿起姑姑準備的有銀色系帶的藍色薔薇暗紋齊胸裙和雪白月牙暗紋大袖衣,在浴室的鏡子最後看一次自己齊眉劉海的樣子,也順帶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自己的樣子。肌膚如玉勝雪,晶瑩剔透,眉若遠山,銀綠若含秋水,顧盼流波,櫻桃檀口的唇很薄,即使從不在意也潛意識裏曉得自己是漂亮的,一低眉,一淺笑,舉手投足間恬靜淡然。

黛,まゆずみ……

她的名字就透著江南女子的婉約柔美。

步出浴室來到客廳,今夜出閣之禮,長輩的青·斯內普和黑崎一心,準新郎黑崎一護,還有夫家手足的黑崎游子和黑崎夏梨。

斯內普夫人著玫紅繡花U領半臂和粉藍襦裙,鬢挽雙鬟佩著藏銀雙面鴛鴦琉璃對簪,她指導著游子在黛兒面前坐下來,用一枚雪白無暇的玉質梳子梳黛兒的劉海,先是兩下,然後是十二下,然後她將備好的覆古花紋青金石雙面剪子遞給游子,由夏梨用手托著一條月白色的帕子於黛兒眉間地方,接住那些游子剪下的劉海發絲。

一護移到黛兒的面前,將一條銀絲編織穿藍色水晶的額飾鏈子戴在黛兒的額頭上。

然後雙手迎接斯內普夫人擺放在一只鋪月白色絨布的托盤裏,屬於黛兒的玉鎖和字形玉佩,還有剛才剪下包好在帕子裏的劉海發絲,這些都是黛兒少女的象征,如此交付,象征著一個完整的玉家女兒交托給一護——這段文字是不是看著有些眼熟,的確在詩歌出嫁的時候就描寫過這個儀式了。

只有今晚這個儀式之後,黛兒才正式褪去玉家閨中女兒的身份,待到明日,締結婚盟,她就是一護的妻,為他一人笑,為他一人哭,為他一人榮辱。

到此,禮成。

黛兒忍不住擡手去摸額頭上的鏈子,這個在多年前的夢中戴在這裏過,此時此刻這個在濯國象征已婚的飾物,真正佩戴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時間有種夢的感覺——但轉瞬被驅散這種感覺,一護握住她那只手,拉到他的面前,他棕色的眸子深邃深情地看著她,唇輕輕地吻在她的手背上。

黛兒面上發燙,低頭不敢看一護的眼睛。

一護含著微微的笑意,傾身過來在黛兒的耳邊,如情人般呢喃地說:“生日快樂,小黛。”

黛兒微楞,轉目望向時鐘,時針和分針重合在12這個數字上,零點零時,已經是二月十二日。

一護長臂一伸把相比他而言嬌小的黛兒撈到懷裏,黛兒窩在他懷裏,一張小臉通紅,聞著她頭發的暖暖梅香,一護低喃:“讓我抱抱。”

“一護?”

“這是真的。”

“什麽是真的?”

一護把臉埋進黛兒的黑發裏,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做過那樣的夢——那個古色古香對夢裏的他是熟悉對夢醒的他是陌生的世界,那是她出生的世界,他在夢裏見過她穿嫁衣的樣子,比曾經見過的詩歌那一身更加華麗,她美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而她那樣盛裝的美好,出現在夢中他們的婚禮時。

那是夢,如今她在他懷裏,再過幾個小時就會穿上潔白的婚紗,在所有人的註視下走過紅地毯來到他的身邊,他們將許下神聖的誓言。

這些,不是夢。

“小黛,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黛兒一時啞然,反應不過來一護說的約定。

一護也並不要她的回答,那與其說是他們的約定,不如說是他對她的承諾。

“等我們以後有自己的房子,我給你種一園子梅樹。”一護娓娓道來:“窗戶都做成落地的,冬天梅花都開了的時候,你就可以在屋子裏看下雪和梅花。”

竟然是這個——黛兒訝異,那是在她還頂著烏雅冰夷的身份,那段偷來似的“以膠投漆中,誰能別離此”的時光裏一護給自己的未來藍圖,古色古香的宅子,滿園的梅樹,池塘裏養著魚,走廊在冬天的時候掛上厚厚的簾子遮擋風雪,走廊轉角專門僻處夏可納涼冬可賞雪的亭臺……

誰能執手,共一世風霜;

誰能吻眸,贈一世深情;

挽子青絲,挽一世情思;

執子之手,赴一世情長。

倉央嘉措的文字,黛兒才品讀,就愛上了。

終於太陽換下月亮,陽光明媚燦爛,教堂裏專門給新娘休息準備的房間,黛兒坐在化妝臺前,已經換好婚紗,也不用化什麽妝——天生麗質的美人,素顏就是最美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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